“仔细想，如果想不出来，你还会遇到这样的事的，有人要让你流产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”素心恐吓她。

    珍妃果然害怕，将信将疑地仔细回忆了很久，才想起了什么：“有些点心，是瑚妃送给我吃的，不过我吃了很久了，从来也没事。她以前就经常做点好吃的东西给我，这和以前吃的没什么区别呀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吗？拿出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珍妃命宫女去找，幸好她总是吃不完，前几天还有吃剩的一点扔了，好容易才从垃圾堆翻出来。

    是几种油炸的面点，慕北辰看了看：“这没什么异常，瑚妃也总做这些给朕吃，这是她家乡的风味。”

    素心不理他，掰开点心，闻了又闻，然后问御医：“孕妇是否不能吃海鲜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听说。”

    靠，这年代的医学还真是落后。也难怪，丹陈王朝的疆域中几乎没有海，他们对海鲜极少了解。素心伸舌头舔了舔点心，慕北辰皱眉：“小葡萄，太脏了。”

    素心没理他，很肯定地说：“这里头含蟹爪肉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么样？瑚妃家乡是瀚国的，那里特产就是海鲜，朕从来没吃出问题。”

    素心叹气：“没文化真可怕。中医说，蟹爪软坚散结，孕妇吃了易流产，尤其是前三四个月时。”这些其实是她表姐怀孕时托她上网查饮食注意事项，她无意查到的，现在想起来还有印象。

    “有这等事？”御医将信将疑。

    素心拍拍他的脑袋：“你该好好学习了，大爷，回去把这一条录进你医书里。”

    御医个子不高，被她拍了几下更像矮了几截，灰溜溜道：“臣回去再翻翻典籍。”

    “典籍也是前人总结出来的，你应该总结更多新经验，光晓得翻古书。”素心翻白眼。

    慕北辰沉思：“连御医都不知道，瑚妃必然也不知，她只是好心，无意闯下了祸，幸好还没导致恶果。”

    是不是故意先别忙下结论，素心心想。

    珍妃也表示不相信瑚妃会害人，因为她平时太温柔善良了，而且与世无争，大家都觉得她是好人。素心可不相信，她想起去拜见太后那件事，心里就不舒服，太后毕竟老奸世滑，先察觉了瑚妃的异样。

    回到来仪宫，素心掘地三尺，想找到虞姬当年的东西，但徒劳无获。整个宫里都给清扫过了，再有吃的也发霉倒掉了，怎么可能找到证据。她很苦闷地抓了根黄瓜，蹲在花园里啃着。

    “朕的皇后居然躲在花坛里啃黄瓜，成何体统。”慕北辰神出鬼没，不知从哪钻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我说你别吓人好不好，来仪宫闹鬼呢。”

    “大白天的也有鬼？”

    “大色鬼慕北辰一头。”素心拿起黄瓜敲他脑袋，崩崩脆响。她赞了一句：“还真结实。”

    “整个皇宫只有你一个人敢目无君主。”慕北辰不怒反笑，在她身边蹲下。“让朕啃一口……”

    “门都没有，我在想，虞姬怎么死的。”慕北辰脸色微沉，想起虞姬还是有些伤感的，那个多才多艺，善解人意的女子，就这么离去了。

    “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？为什么你的妃嫔怀孕后总是流产呢？”

    慕北辰若有所思。的确，他是忽略了这一点，这几年总是处心积虑和摄政王明争暗斗，满脑子想的都是政事，况且这些妃嫔无论得宠与否，其实都不是他所关注的那个人，他心里的那个人，早已撒手红尘了。

    所以说到底，他在意的只是她们取悦他的一面，他从来没有真正关爱过她们，甚至那些未出生的子女。想到这里，他不禁有些内疚，同时回忆了一下，果然觉得有些奇怪，这几年来，凡怀有龙裔的妃嫔，几乎没有人能顺利生下来的，流产的至少有三四个，虞姬是最不幸的，大小都没保住。

    他沉吟道：“当年有人预言，说丹陈王朝到了我这一代将会子嗣单薄，后宫凋零，想不到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是有人诅咒？”

    他反问：“你认为呢？”

    素心看着他深邃睿智的黑眸，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什么。她又啃了一口黄瓜，卖关子道：“人有时候比鬼更可怕，虞姬就在这里看着，我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，也知道她用什么方法害死她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快就知道了？”慕北辰颇感意外。

    “是虞姬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虞姬？”